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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宁的病情,一天比一天重。
我抱着他,跑遍了市里所有的医院。
得到的答复,要么是“床位满了”,要么是“我们这治不了你儿子的病”。
有一次,我在一家医院门口,抱着疼得快要昏厥的安宁,跪在地上求医生收留我们。
最后,被两个保安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。
我们,被整个城市孤立了。
11
我们身上的钱,很快就花光了。
安宁的药,都快要买不起了。
晓月偷偷跟我说,她不想上大学了,她想出去打工挣钱。
我没同意。
我怕她再被人欺负。
曾经那些热情的邻居,现在见到我们,都像见到瘟神一样,绕道走。
吴清清在外面到处说我疯了,说我为了自己,亲手毁了两个孩子。
有人开始往我家门口扔垃圾,倒剩饭剩菜。
还有人用红油漆,在我家门上写了贱人两个大字。
那天晚上,我带着一双儿女,连夜搬了家。
我们在城郊租了一间又小又破的房子,连窗户都是漏风的。
可是,安宁的病,拖不了了。
他疼起来的时候,就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打滚,用头撞墙。
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,心如刀割。
有好几次,我都想拿起电话,打给王富贵,向他妥协,向他求饶。
可是每次,当我拿起电话,脑子里就会浮现出晓月跳楼的画面。
我最终,还是放下了。
那天晚上,晓月突然对我说。
“妈,我大学有个同学,她爸爸是省城的律师,叫江致远。”
“她说她爸爸人很好,专门帮穷人打官司。”
“要不,我们去找他试试?”
律师?
我心里没底。
我们得罪的,是这个市里的首富,一个律师,能有什么用?
但这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。
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我们三个人,凑了身上最后的一点钱,买了三张最便宜的绿皮火车票,连夜赶往省城。
在火车上,安宁又犯病了。
他疼得浑身都是冷汗,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我抱着他,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夜色,心里一片茫然。
不知道我们的前路,到底在哪里。
晓月握住我的手,她的手心冰凉,却给了我一丝力量。
“妈,别怕。”
她说。
“我们一起扛。”
我看着她,又看了看怀里的安宁,想起了剧情里,我这个“母亲”,从来没有给过他们一个像样的拥抱。
眼泪,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12
到了省城,我们按着地址,找到了江律师的事务所。
江律师大概三十八九岁,戴着一副金丝眼镜,看起来很斯文。
他看到我们三个人风尘仆仆,满脸倦容的样子,什么也没问,先给我们倒了热水,又让助理去买了三个热腾腾的包子。
等我们吃完东西,缓过神来,他才开口。
“说吧,遇到什么事了?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