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途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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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天下午，放学後我原本打算直接回家，却在楼下碰上了张予枫的好兄弟，张文。他正在搬东西，看到我便笑着招了招手：「你也刚好?来帮我一下。」我跟他还不算熟，只在几次朋友聚会里见过几面，但他是张予枫少数几个熟识的朋友之一，总让我觉得有点亲切。搬完最後一箱纸箱，他顺手把饮料递给我，两人坐在骑楼边边休息。「你最近跟他?相处得怎麽样?」张文忽然问，语气轻松。我愣了一下，明白他口中的「他」是谁。「还不错吧?不过，我其实也不是很懂他在想什麽。」我抿了口饮料後低声说。他笑了一下，「这我能理解，他一直都那样。」我盯着气泡饮料杯里浮动的冰块，想了一下，还是鼓起勇气开口：「他有没有?前nV友?」张文的笑容顿了一下，很明显地犹豫了。过了好几秒，他才慢慢说：「这件事?其实我们都很少提。」我没有催促，只是静静地等着。终於，他叹了口气，把饮料放在膝盖上。「她大他五岁，是他大一时认识的，那时候他超安静，身边几乎没什麽nV生朋友。但那个nV生?很不一样。」「不一样?」「个X超大剌剌，讲话很直，动不动就笑，长得很漂亮，头发留超长，眼睛又大，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。」他说着，语气里透出一点怀念，「但就是这样，她让他整个人亮了起来。」「他们交往了一年多吧，有段时间甚至住在一起，住了四个月。我那时候也满讶异他会做这种事，毕竟他是那种很慢熟又顾虑很多的人。」我静静地听着，心像被什麽东西轻轻压住。「她是单亲家庭，很常往返医院照顾她爸。後来她爸病危，她拜托他陪她去医院?但他那天?」张文停了一下，像是还在思考该不该说出口，「他那天说跟朋友有约，拒绝了她，没去。」我抬起头，心口一阵紧。「然後她爸过世了。」他轻声说，「她什麽都没说，只是隔几天提出分手，直接搬走了，跑到离岛。」「他那时候没多想，只以为她一时情绪。但几个月後他才真的发现，她没打算回来。」我轻声问：「他去找她了吗?」张文点头，「去过。他订了机票，飞去离岛找她，想挽回她，但她已经有新对象了。」说到这里，张文沉默了。我也没说话，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涟漪。这些事他从没对我提过，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。我忽然理解了，为什麽他会说「想再相处一下」。为什麽他会说「还蛮喜欢」，却迟迟不把话说满。他曾经真的放过一个人走，後来才後悔。那是不是代表，他的心，可能还留在那段故事里?